由我主编的纪念作家徐迟的文集——《永远的徐迟》一书,能在徐迟的故乡南浔古镇举行发行仪式,是我三生有幸。徐迟是我所崇敬的大作家。他在“文革”结束不久发表的报告文学《哥德巴赫猜想》,在当时起到了振聋发聩、扭转乾坤的作用,把人们的注意力从政治斗争转向了进军科学。徐迟的这篇大作可以认为是1978年3月科学大会的前奏曲。我是以简报记者的名义参加1978年科学大会的。我强烈地感受到会上会下,茶余饭后都有人议论《哥德巴赫猜想》。在《哥德巴赫猜想》的启示下,我在友谊宾馆访问了陈景润。陈景润说来说去就是他刚学会的十个字:“革命加拼命,拼命干革命。”说不出具体情节,提供不出实实在在的材料,搞得我连简报也写不出。这时我越发感佩徐迟,他怎么有那么大本领挖掘那么多有趣的材料,洋洋洒洒写出万言来?我深知自己笨拙,深感徐迟杰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徐迟是饮南浔的清水成长的,是从南浔古镇走出去的。徐迟之所以成为“人杰”,也得益于南浔的“地灵”。南浔的嘉业堂是中国的四大藏书楼之一。1990年5月我曾发表过《嘉业藏书楼一瞥》,赞颂南浔人“甘于坐冷板凳”的治学精神。南浔在治学上耐得住寂寞,在政治活动中热情洋溢。几百年来,南浔人才辈出。南浔人为中国“走向共和”作出过艰苦卓绝的努力,在共和国成立以后又涌现了一大批栋梁之才,其中有不少是我的朋友。有的已驾鹤西去。这次来南浔既有缅怀徐迟,也有缅怀其它故人之意。我希望《永远的徐迟》一书能为南浔人收藏,能够进入千百家藏书楼的一角,收藏到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