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 读徐南鹏《星无界》有感：诗情灵隽 文章练达

星无界 徐南鹏 著 河南人民出版社（图片来源：京报网）

    海子曾在企图摆脱尘世的羁绊与牵累中呼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个用心灵歌唱的诗人，一直都在渴望倾听远离尘嚣的美丽回音，开启远离世俗的那扇门；在今天，同样是一位用心灵歌唱的诗人徐南鹏在自序中写到“心灵是一扇窗，需要敞开，向着浩瀚星空”，南鹏是想开启一扇窗——心灵之窗，像孩子般天真，撕扯去掩饰，真实的生活，在诗歌的世界里与现实的生活中，通往无限星光……

    打开南鹏的《星无界》，没有陌生的晦涩，而是感觉到熟悉、亲切，而在这无比温暖的阅读后，南鹏的笔触在读者的思想世界里无限延展。这些诗读来让人感到是真实的、是生活的、是懂得生存意义的、是有诗歌气息的。南鹏的诗歌语言洗练、意境安静、字词敏锐，立意新颖，气象斑澜，起伏有致，善于在现实中自省、感悟，用诗歌的目光扫过生活的纹理与粗糙，从中寻觅生命的真谛；诗人南鹏是双脚深深要植于现实的土壤中，对生活中的现象进行分析、加工处理、归纳总结、寻其特质、再用心灵的感知深情的向着诗的天空大声呼喊，呼唤人生的真善美。

    从胡适的第一本白话诗集，到闻一多先生对新计的艺术美进行深刻的探索，提出了“建筑美、音乐美、绘画美”的诗歌三美；到象征派、新格律诗、九叶诗派的百花齐放、流光溢彩；再到朦胧诗、第三代、中间代、70后的诗歌探索、救赎。中国诗坛与中国诗人在新诗的道路上起家过了整整一个世纪，以今天新诗的面貌、困境，诗人们一直在支撑、探索、寻找诗歌的光明。南鹏出生在70年代，一直以来致力于新诗的创作，在新诗的探索道路上有着自己独特的感悟与认识。更为可贵的是，他把自己的这些感悟出的理念，又实践于诗歌的创作中，创作出了大量的好诗来。

    品味南鹏的诗，是需要生活的感悟、生命的热情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与诗人产生共鸣，与诗人的诗产生回响。读南鹏的诗歌、散文，知道诗人是一位感觉敏锐，对生活充满爱与热情的歌者，我对南鹏的诗歌作品送上八个字“诗情灵隽，文章练达”。

    树木昏暗，碎石跑狭小而崎岖，踏着月光洒在大地上的印记，一步步前行。读过《星无界》，这样的图画在脑海中涂抹开来，诗文超越了时间、空间，在无尽的想象中给人以空灵之感，回味绵长而隽永。

    如何来理解现鹏《星无界》的“诗情灵隽，文章练达”呢？我想可以从这几个方面去解读：一是感悟现实，二是诗情真挚，三是语言洗练。“感悟现实”是诗歌创作的基础，是素材的积累与思想的加工；“诗情真挚”是诗歌的内在艺术表现力，是诗歌感染、启发读者的情感渠道；“语言洗练”是诗歌的外在表现形式，是诗歌形式美、语言美的表现要素。

    归结这三点以及这三点表现出来的诗歌内涵与品质就是：诗情灵隽，文章练达。正是因为诗歌立足于现实、感悟现实、品味现实，才能言之有物、思想深刻，从而更好地将感情付之于诗歌创作本身，这样创作的诗歌是空灵的、意味隽永的。能达到“言有尽而意无穷”这就靠思想的深邃与语言的洗练、文章的练达了。

    一、感悟现实

    70年代出生的人是经历重重“考验”的，度过了物质、精神极度贫乏的时代，又在改革的大潮中浮浮沉沉，再后来面对高度泡沫的经济时代，他们在生活、生存的思想上是历经沧桑的。“政治”显然已不再是书写的主题了，而“苦难”又不见得那么刻骨铭心，“光明”又不甚明了，这代诗人的主题在哪里，他们是模糊的，而又是清晰的。因为他们经历的最现实，无论是革命还是改革，是政治还是经济，是落后还是发展都是实实在在的，是他们用身体经历的、用眼睛记录的、用思想感知的。

    南鹏的诗中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苦心钻营的词汇，平常的语言、平实的叙述方法就把读者带入了他思想殿堂，这使他的诗空灵、隽永，意味深长。南鹏的许多诗，让人读后，不但使人从字里行间读懂一些意思，还可以从诗行之外，诗的深处捕捉到感悟到更多的意思，给读者更大更广的想象空间，真是“言虽止意未尽”呵！

    这一切立足的就是现实，是对现实生活的感知、感悟。没有现实的体验的诗歌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注重在现实生活的细节中发现诗意，在诗意的蔓延中廓清情感表达的外沿线。对现实的关注、把握、思考，让诗歌于厚重中凸显空灵和隽永。怜悯冬日里的乞丐、关注早晨骑车的一对夫妇、共鸣一只没有找到巢穴的小鸟、感叹亲切古朴的乡村教育，诗人在自己视野里关注社会、关注生活、关注人、关注物。南鹏是敏感的，在现实的关注与把握中能够古籍到艺术的层次，这样的诗，相信是有生活的阶梯、有思想的深度。

    去年无意间抛下的花

    已经在遗忘中化作尘土

    却在今年的枝头开得更艳

    你要细细辨认

    才能找着那颗曾经受伤的心

    ——《轮回》

    花开、花落本是再平常不过的自然现象，在诗人的世界里这便是一种轮回，花谢了受伤的心依然在明年绽放。只有关注现实，感悟现实，才能发出这样的感慨：一种轮回一种悲伤。

    “化作尘土的花，明年在枝头是那颗受伤的心”，生命情调的诗化表现在意境里，便是一种空灵的美。空灵不是空旷无物，而是其中有无穷的景、无穷的意闪烁其间、层层辉映，形成一种“透明的含蓄”，是使意境独具魅力而分外赏心悦目的美。往往我们忽略的、不经意的，在诗人的眼中却能被细腻地捕捉，拂去尘土，给我们一个诗人的世界。诗歌不是对生活的逃避，而是包容，我们应做到用我们的心来触摸生活、发现生活、感悟生活。

    诗人啊，千万不要远离现实的土壤。在诗人的《诗是一种暗》中，有这样一段话：“优秀的诗歌必定要站在尘土里，要被汗水和泪水浸过。歌唱那向上飞升的天使，也要看到裙摆下藏匿的那双泥脚。”可见追求诗歌的艺术广阔是要要植于现实的，面鹏是这样思考的也是这样去做的。在生活中发现诗意，在有限的空间中展开无限的感悟，南鹏的诗便具有了博大的情怀，晶莹的灵魂，给读者无限的遐想，一个清新空灵的世界。

    诗主情，或者说诗歌是强烈情感的产物，没有情感的迸发，就没有诗歌，诗歌是诗人情感的物化。无论是直抒胸臆的直接抒情还是含蓄委婉的间接抒情，都要求诗人的诗歌情感真挚，只有这样的诗歌才能在读者的心底掀起情感的风暴，彰显诗的本质。

    诗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泻，无论是浪漫主义风格还是现实主义风格，都是在浓烈的宣泄中或者是在冷静的客观中通过情感来释放诗的能量。

    我取一缕晨光，一掬清风

    一个世界的露水和一生的专注

    拭擦这块玻璃

    不让上面沾染一粒尘埃

    不让飞虫在上面有片刻停留

    只有阳光和笑声能够顺利穿行

    把整座屋子照亮

    很远的地方 就看见这扇窗

    闪闪发亮 映照心灵

    ——《拭擦》

    诗人热爱生活、热爱光明，愿拭去尘埃与飞虫，擦亮我们的生活与心灵，希望我们的世界里只有阳光与笑声。这是多么美好的愿望啊！几个简单的句子，就让我们的心随着诗人的喃喃细语而思考、跳动，渐渐变得光亮，照亮了我们的世界。这就是诗情的真实、真挚，汇成了汩汩细流，流淌进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

    那么如何才能诗情真挚呢？我想除了上面说的要感悟现实以外，诗人还需要一颗博爱宽容的心。诗人是生活的歌者，诗人要擦拭世俗的尘埃，重新给世人一个美丽的世界。

    “我要吞食整个世界

    让短暂的欢乐成为长久苦痛的记忆”

    那就来吧 从我开始

    把这条蠕虫养大、养肥

    撑破它狂妄的心，恶毒的肺

    从那丑陋的躯壳里

    飞出一只彩蝶

    ——《新叶》

    新叶本想带着梦想映即将开放的花，却为蠕虫所食，那好吧，就将你养大、养肥，因为终究有一天“飞出一只彩蝶”。其实这是诗人一颗博爱、包容的心，世间万物在诗人心里都是可以包容的。

    正是这样的博爱、包容才让诗歌的感情真挚而热烈。诗人用一颗诚挚的心，耐心等候浴火凤凰的重生，涅槃般地飞向蓝天，去聆听和凝视这个世界，并揉和内心高贵的情感，以苦心雕琢的文字，勇敢地来延续诗歌的存在和价值！

    三、语言练达

    诗人所有的情感最终成为诗歌还是要落到文字上，诗歌之所以为诗歌，不同于小说、散文等文体，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诗歌的语言特色。诗歌的语言特色是一门艺术，因为这是最终实现创作的途径。在文艺理论里对于诗歌语言有很深刻的阐述，但我想，诗是诗人心灵的映照，感情肯定要多一些，而技巧是附于感情的，好的诗歌语言应该是附于感情基础上的再加工。

    优秀的语言都有一个共同的特色，就是练达。诗歌不但不例外，而且尤甚。练达不是简单，是在最精简的语言中涵盖了最丰富的情感，达到最深刻的影响。有一时期，评论界对于某种类型的诗歌争论较大，我想关键就是出现在了诗歌语言的问题上，晦涩的语言我们不要，因为诗歌是写给大众、写给人民的；而过于简单，呓语似的我们也不能要，因为那样的语言没有表现力与创造力，是苍白无力的。

    对于这些，我想在古典文学中，特别是唐诗的创作理念中，我们值得借鉴、学习。一个是白居易“诗风写实，老妪能读”的平实、易解的语言追求；一个是“吟得一个字，捻断数茎须”、“语不惊人死不休”遣词造句的苦心钻研。南鹏的诗在语言的锤炼上，是有一定功夫的，准确地说他的语言平静中有波澜，像长江之水，他驾驭文字的技巧颇见功夫。

    只要树荫再浓一点

    花香再重一点

    它就会慢慢消解、融化

    就会被一阵有意无意的风

    进一步吹散

    ——《树荫里的汽车》

    没人看见，瓷的裂痕

    在愤怒的大喊前，在碎裂前

    没有人告诉过我，时间的力量

    但是，分明我被拽住

    并且呼吸困难

    ——《裂痕》

    这两首诗的语言是极具表现力的，并且在平实中有很深的意味。疲倦的安静的汽车，在树燕尾服里被有意无意的风吹散，这给读者带来了一个想像的空间，树荫的浓翠、花香的沉醉，相信汽车会在这样的安逸、静谧的环境里消解、融化的，我们也会。《裂痕》的语言更具凝练，注重表现碎裂的无声状态，以我的感受表现瓷的裂痕，表现力很强。像“时间的力量”这样的遣词造句，像“花香再重一点”中的“重”字，都显示了诗人的技巧和功底。

    《星无界》中，诗的语言时而絮语呢喃、时而低吟浅唱、时而又娓娓道来，诗人的语言功底很老练，文字运用恰如其分，力求空间、时间上的张力和弹性，使诗歌既有内在的有机联系，又使其长上翅膀任意翱翔。

    四、星光璀璨

    好的诗歌如璀璨的星光一样，耀人眼目。南鹏是一位用生命感悟生活、用情感铸就文字的诗人。《星无界》没有固定的选题范围，也没有刻意的章节安排，一切随心而定。那一首首诗读来，让我们在平凡的世界里不平凡地相逢：在这里我们沿着诗人敏锐的触觉“方向”，逆流永恒向往的“时光”，同诗人一起漫游“地理”的疆域，抚平随着生命成长的道道“裂痕”。

    《星无界》诗情灵隽，文章练达，在内容、情感、语言上较好地达到了和谐统一。平凡的场景，平实的叙述方法，却带我们走进一个有机的审美空间，其中有无穷的景致、无穷的意趣，诗情空灵，让读者品良久，意味深长。

    亲切、熟悉的《星无界》是诗人的宝藏，感谢南鹏能与我们一同分享。《星无界》不是惊世骇俗之作，也不是长篇巨制，但却给我们展现了一个不同以往世界，让我们能在忙碌中、奔波中停下来，享受疏忽已久的阳光、雨露、个人视角、生活的一个空间。

    诗人说：“……背负着诗歌的碎石，意图修筑一条能往无限星光的小路，仍然是徒劳。”我想也许前路并不明晰，也许努力异常艰辛，但坚持这样的诗歌创作思路，力图为读者带来真实、真情，相信诗人徐南鹏的诗歌道路星光璀璨、星光无限，诗人徐南鹏带给我们的审美享受星光璀璨、星光无限，诗人徐南鹏也是我的诗友，其为人交友，其从政做事也有“秋水宜人”之风格，他永远给人的感觉都是那么从容不迫，云淡风轻，但是，当你真正走进他，与之交谈后，又觉得他是那么有个性有特质的男人，一个诗人，像他的诗一个，外圆内方，美中有骨，韵风中有气势，平静中有力量。在这样一个浮躁的时期，置身官场，运笔于文界，还能如此清楚自己之个性，明白生活之共性，诗人不易，官人更不易呵！ （文/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