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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霞兴(右)在南极搜集陨石
成功登顶“冰穹A”
“天上最难的事,是太空旅行;天下最难的事,是叩访南极”。南极千年不化的冰川和零下几十度的低温,一面向世人呈现着举世无双的冷艳美丽,一面又以极寒酷冷的肃杀之气将人类拒于千里之外。
1984年,这片古老的土地迎来了一群新面孔——中国南极科考队。从此以后,南极这片神秘的土地上,有了中国人的足迹。 20多年来,中国逐渐成为南极研究的后起之秀。最值得骄傲的是,2005年1月9日,中国南极科考队宣布登顶冰穹A成功,这里是南极内陆冰盖的海拔最高点。
在解放60周年之际,我们走近中国南极科考队员之一——徐霞兴,走进极地科考这个神秘的世界。
比徐霞客走得更远
提起徐霞兴,人们总会将他与徐霞客联系起来。徐霞客少年立下“大丈夫当朝碧海而暮苍梧”的宏图大志;相比而言,徐霞兴没有那么多豪言壮语,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比徐霞客走得更远,居然能和南极结下不解之缘。
18岁,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徐霞兴和许多知识青年一样,来到了那个国人熟知的地方——北大荒。 “在那广袤的白桦林里,有着我们关于青春、汗水与奋斗的永恒记忆。”徐霞兴对自己的知青生涯很是自豪,有了10年知青岁月的历练,什么样的苦难他都能熬过来。只是,那个时候徐霞兴还不知道,对他的考验在此后岁月里还有更多。
徐霞兴与南极结缘完全是机缘巧合。北大荒回来后,徐霞兴进了一家国营企业。 1989年的一天,在厂里当了9年机械师的他,突然发现厂子隔壁挂起了 “中国极地研究中心”的牌子。这是做什么的?徐霞兴觉得很神秘,也很向往。
机会总是眷顾那些有准备的人。中国极地研究中心是我国从事南极科考的研究单位,南极科考十分需要机械工程人员,就这样,徐霞兴进入中国极地研究中心工作,也将自己的余生献给了南极科考这项伟业。徐霞兴将自己的人生分为 “三部曲”:在北大荒农垦,回城市做工,到南极科考。在北国风光里成长,又回到地球最纯洁的冰雪世界。“我这一生,和冰雪难舍难分。”
艰难叩访南极“心脏”
曾有科学家这样描述: “南极是硕大无朋的亘古冰盖,如同一座蕴藏着无数大气和气候宝贵信息的图书馆;南极也是最好的研究地球空间的地区;除了大气,南极还是世界上最好的研究宇宙的地方……”
中国于1983年加入 《南极条约》,由此开始了对南极大陆的科学考察,并相继在南极建立了长城站、中山站和昆仑站。最令世人刮目相看的是, 2005年1月9日,中国南极科考队宣布登顶南极内陆冰盖海拔最高点——“冰穹A”成功。中国是第一个登顶冰穹A的国家,由此也奠定了中国在南极科考中的重要地位。
“冰穹A”是南极的 “心脏”,最致命的无人区。 1993年,中国极地研究中心科考人员开始向 “冰穹A”发起挑战。当时,沿途既没有地面资料,也没有气象资料,完全是 “摸着石头过河”。 “这就意味着你每走一步,可能是第一步,也可能是最后一步。”徐霞兴这样描述挑战 “冰穹A”的艰险。
在南极,最危险的情况之一是遇到不可预测的冰层裂隙。冰层裂隙往往有数米宽,数百米深,似一个隐藏在广袤冰盖下的 “黑洞”,顷刻间便会吞噬生命。全世界有不少科考队员都葬身于断裂冰层。
徐霞兴告诉记者,挺进 “冰穹A”时,他负责头车探路。他们将整个行动分成4个折返点,每两公里路程就竖起标杆,以便下次继续前行。从第2个折返点向第3个折返点前进时,他们遇上了考察中最危险、长达数百公里的冰缝路程。“我们的车头刚开过一片雪地,猛然感到车身后部向下一沉,司机猛踩油门,向前直冲十几米。”事后发现,雪地车与拖带雪橇的连接杆已陷入冰缝,冰缝深不见底,宽达3米。 “现在想来,依然后怕”,徐霞兴说。
在登顶 “冰穹A”过程中,有太多类似险情。 “幸运的是,每一次我们都挺过来了,登上了人类从未到过的南极冰盖最高点。”回忆往事,徐霞兴依然兴致盎然。 “看到五星红旗在 ‘冰穹A’上空高高飘扬,我和战友们情不自禁,抱头痛哭!”
极地研究寂寞难耐
今年58岁的徐霞兴,参与并见证了中国在南极科考事业上一次又一次的高峰。伴随他的是一串响亮的数字:中国第12次、 15次、 18次、 19次、 21次、 22次和24次南极科学考察队队员,一生中七次远征南极,累计在南极的时间长达5年4个月。
“寂寞,寒冷,极昼极夜很容易让人心理崩溃”,徐霞兴这样形容在南极的日子。他始终认为,在这种极端环境下生活和进行科学研究,心理压力非常大,因为人在极端条件下容易脾气暴躁,产生抑郁情绪。
“在中山站当站长那年,全队19名队员,没有一次冲突,甚至连口角都没有发生过。”徐霞兴说,每天除了常规观测,空闲时间不少。为了对抗无边无际的寂寞和孤独,他们举办室内乒乓球、桌球联赛,开设中山大讲堂,让每个队员讲述自己在南极承担的工作,增进相互了解,加深领会南极科考的意义。他还让每个队员把自己的心情故事写下来,贴在中山站的局域网里。“从科研人员到后勤人员,每个人都写,大家分享彼此的故事,便不再觉得孤单。”
返沪购物常忘找零
徐霞兴写了一篇“无名的绿”,他从放置在南极的一盆小草写起,用细腻的笔触和真挚的情感,将自己的心情抒发得淋漓尽致。 “很多队员看了之后都被感动了”,讲到这里时,记者发现,徐霞兴的眼睛里再次泛出泪花。这个皮肤黝黑,有着北方人坚毅面孔的汉子,感情世界却是丰富而细腻的。 “如果南极的这一段日子能挺过去,人生就会迈向一个新的境界”,徐霞兴说。
南极生活让很多队员回来后一时难以适应常人生活。“回来后,我提醒队员最多的就是,进超市一定要付钱。”徐霞兴告诉记者,他们在南极也有一个“小超市”,其实就是一个小货舱,货物摆放和国内超市很相像,大家随意取用,无需买单。 “于是,很多队员回来以后,进了超市,也是拿了东西就走;记得买单的,也常忘了拿找零。 ”徐霞兴说,“在那片冰雪世界里,太阳不落的极昼与不见太阳的极夜,打乱了人的一切生活规律。 ”
“还有一年多,我就要退休了,再去南极的可能性已相当渺茫。 ”徐霞兴眼神有点黯淡,“但是,只要祖国需要,我随时准备再次奔赴南极,贡献自己的力量!”徐霞兴又兴奋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