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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徐柏青:“读”冰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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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7 11: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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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对普通人而言并无特别之处的“冰柱子”,在他眼里则写满了冰川演化的历史,是一部部可以阅读的“无字天书”

  ——人物档案——

  徐柏青

  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环境变化与地表过程重点实验室常务副主任,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主要从事青藏高原雪冰—大气化学与气候环境变化研究。率先对中低纬度极高海拔冰芯包裹气体进行研究,利用自行设计的仪器首次获得2000年来中低纬度大气甲烷记录;在青藏高原雪冰中开展黑碳研究,揭示人类活动黑碳排放对冰川融化与气候环境的影响;开展冰芯、湖芯及现代植被有机分子单体同位素研究,探讨青藏高原气候环境变化过程与机制。

  先后承担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973计划课题、中科院知识创新工程项目等,在国内外学术期刊发表论文100余篇,获得专利5项。2005年被中国青藏高原研究会授予“第五届青藏高原青年科技奖”。

  记者在中科院青藏所的楼道里碰到他时,差一点没有认出来。跟照片比起来,他脸上明显发福,不知是不是长期在艰苦环境下工作的原因,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显得老一些。在他的办公室里,墙上的大幅青藏高原遥感图和地上装着牦牛肉干的箱子,都显示着他和那片神奇土地之间的不解之缘。

  他是徐柏青,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环境变化与地表过程重点实验室常务副主任,多年来一直在关注着青藏高原加速变暖的问题。最近,由他主持、中美科学家共同完成的一项研究成果表明,来自南亚的黑碳在青藏高原的沉降加速了冰川的融化,研究论文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发表。

  同徐柏青聊他的科研,有发现的喜悦,但更多的是艰辛的过往。问他有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上高原这事让人有瘾,到了季节不去就难受。”

  但当13年前,他第一次踏足那里时,世界屋脊并未向这个陌生的年轻人露出笑容,那次经历,让他“刻骨铭心”。

  高原之旅

  有时已经一步都挪不动,抬头一看前方还有两三千米的路;有时明明只剩最后的几十米,但就是走不到头……

  香港回归祖国2个多月后,徐柏青随一支科考队来到位于中国和尼泊尔边境的希夏邦马峰钻取冰芯,这是唯一一座完全在中国境内的8000米以上山峰。他们一直上到7200米的高度,并在上面一住就是一个月。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尤其大雪之后,北京的气温曾降低到零下16℃,出门让人倍感辛苦。但对当时在希夏邦马峰上的徐柏青而言,这个温度可能让他感到不少暖意,因为那时他每天晚上从温度计上看到的数字都是零下32℃。然而在那个小燃气炉和热水都成为奢侈品的地方,寒冷并不是最可怕的。

  高海拔地区的缺氧环境,让这个之前从未踏足高原的安徽小伙每天呕吐,不能进食,晚上休息时总是处在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中,那种说不出的难受伴随始终。虽然感觉迈步都很困难,但还要进行运送物资的工作。1个月时间,他在5800米到7200米之间往返20多趟,和同伴一起背上去5吨物资,背下来 15吨。

  徐柏青说,高原上工作,尤其是上到六七千米高度时,最重要的其实不是体能,而是意志。有时已经一步都挪不动,抬头一看前方还有两三千米的路;有时明明只剩最后的几十米,但就是走不到头……那种感觉,近乎绝望。只能靠意志坚持着走到最后,几乎每次都是这样……

  虽然艰苦,他们那次工作完成的比较圆满,钻取了3根冰芯,其中2根将冰川钻透,一直打到底部的岩石上,行话叫做“透底”。冰芯的长度1根是 149米,2根超过160米。虽然以前在实验室中接触过冰芯,但参与打冰芯,徐柏青还是第一次,而看到冰芯从钻孔中被取出时的兴奋,让艰苦之感顿减。因为这些对普通人而言并无特别之处的“冰柱子”,在他眼里则写满了冰川演化的历史,是一部部可以阅读的“无字天书”。

  “寻宝”之乐

  把这一段段长度从1米到1.5米不等的冰柱从钻孔中取出的过程,对徐柏青而言就是一种很大的享受

  说到打冰芯,徐柏青脸上的表情马上活跃起来,听者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传递出那种秘境寻宝般刺激和兴奋。

  青藏高原的冰川一般都有几百米厚,是积累了几千年甚至上万年才形成,从中打出的冰芯,记载着青藏高原每一年的气候和环境变化情况。把这一段段长度从1米到1.5米不等的冰柱从钻孔中取出的过程,对徐柏青而言就是一种很大的享受。武侠小说中常描写的人们发现秘籍宝藏时的心情,大抵如此。

  他们把打出的冰芯切成小块,通过对其化学成分的分析,来获得信息。为了打冰芯,徐柏青的足迹遍布青藏高原的各处冰川,从祁连山到东昆仑山,从唐古拉山到念青唐古拉山,从羊八井到藏东南……他说,虽然都是冰芯,但地方不同,讲的“故事”也不同。

  说着,他给举了个例子,从新疆帕米尔高原的慕士塔格冰川打出的冰芯,反映的是西风带对当地环境的影响,冰芯“讲述”了西风带气候环境是怎样变化,而人类活动的排放物质又是如何保存的。而在藏东南打出的冰芯,则记录了几千年来,印度季风发生了怎样的演化特征,人的活动又在其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通过阅读冰芯,其中的差别一目了然。而且通过两种冰芯的对比研究,就能了解这两种气候特征又是如何相互作用的。

  而从近年来对冰芯的研究中,徐柏青发现,从80年代中期以来,随着南亚排放的增加,青藏高原南部和东南部冰川中的黑碳含量越来越高,影响也越来越强。这为青藏高原的加速变暖现象,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黑碳之忧

  每次上青藏高原,全球气候加速变暖留下的景象总是刺激着他的眼球和神经

  人类活动主要集中在中低纬度地区,而青藏高原时中低纬度地区冰川覆盖面积最大的地方。它就像一个固体水库,为我们提供大量的水资源。而加速变暖导致的冰川融化,让这一切蒙上阴影。比如,新疆的水资源主要来自塔里木河,而塔里木河水资源的40%—

  50%来自冰川融水,如果没有冰川只靠降水,塔里木河维持不了那些绿洲的存在。

  每次上青藏高原,全球气候加速变暖留下的景象总是刺激着他的眼球和神经。同一条冰川,几年前去一个样,几年后再去,就已经“退”到很远的地方了。像阿扎冰川,自2005年以来,徐柏青每年都去,每次都看到冰川又“后退”了五六十米;在帕龙藏布冰川,原先附近能够轻松趟过去的河,现在变得水面宽阔、水流很大……这些都让他忧心不已。

  据了解,近50年来,青藏高原气温以每10年0.3℃的速度上升,这相当于全球变暖速度的两倍多。因此青藏高原的快速增温无法用二氧化碳解释,而应当有其特殊的原因。黑碳这种颗粒物也具有吸热的能力,它在青藏高原变暖过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徐柏青和他的团队开始了这方面的研究。

  黑碳和二氧化碳一样,是一种可以加热大气的介质,人们平时燃烧木柴、庄稼秆时排放的烟尘里,便含有大量的这种黑色颗粒物。黑碳能加热大气,而且一旦沉降到冰川表面,就好像在雪上撒了一层烟灰,不仅无法让冰川反射阳光,而且会吸收更多热量,造成冰川融化。更可怕的是,黑碳并不会随融雪流走,而是继续沉降,使雪中黑碳含量越来越高,融化越来越快,直到冰雪彻底消融……

  徐柏青和他的团队通过分析在青藏高原不同方位钻取的5支冰芯,并结合大气环流规律追踪黑碳来源,还原了近60年来黑碳含量的时空曲线——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欧洲的黑碳排放对青藏高原西北部冰川的融化有相当“贡献”;八十年代中期以来,来自南亚的黑碳在青藏高原东南部大量增加,以数倍于过去之力侵蚀着冰川。

  应对之策

  适应这种变化,比去扭转它更加重要

  如何解决这一问题?徐柏青的回答多少有些出人意料:适应这种变化,比去扭转它更加重要。他说,假如变化是由人的活动引起,我们可以采取措施减缓人的影响,但如果这种变化是自然的发展趋势,我们就要设法适应。因为即使地球没有人的活动,它也在不断变化,从冰期到间冰期,温度变化可以达到十几度…… 科学家无法阻止这种变化的发生,但可以从科学理论上预测变化会如何发生,从而制定相应的政策应对。

  由于前期的工作主要是了解大概情况,并没有具体的数据。今年四五月份,徐柏青和他的团队将启动一项新的计划:在祁连山东部、青藏高原东部和藏东南各选择一条有代表性的冰川,进行强化观测,了解随着表层雪的融化,黑碳含量增加的特征怎样、这种增加的值跟雪层的物理性质有何关系、不同的雪层反射力有何变化。通过这三个点的的观测,再通过遥感手段,扩展到整个高原。工作完成后,就能获得量化的数据指标,为下一步研究打下基础。

  春暖花开时,徐柏青就要再向高原行,这次要在上面呆将近半年时间。虽然现在他对高原的熟悉和适应能力已非当年可比,但工作条件的艰辛是客观存在的。问他有没有计划干到多少岁之后就不再上去了?他的头又摇得像拨浪鼓:“只要有需要,随时都会上去。‘冰川学之父’施雅风先生都90多岁了还上高原,这事没有人逼你,只要你爱上这一行,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发表于 2010-1-27 14:2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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