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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强
徐老夫子并非古代的文人墨客,20年前,我们在人群之中相遇、相识并逐渐相知,同窗三载,可谓是无话不谈,相交甚厚。读书期间,徐老夫子学识、人品、性格、个人爱好就与众不同,对事物的认识程度就颇有见地,说起话来多是之乎则也,同窗皆笑称之为徐老夫子。
徐老夫子的命运可谓是少年多事坎坷,青年劳碌奔波。自小从山里长大,先天就禀赋山里人特有的粗犷和豪放。徐老夫子自幼喜好国学,对儒学经典可谓是无师自通。自诩将来必有管仲、乐毅、诸葛孔明之才,心中常怀壮游之志。闲暇时,徐老夫子多独行于山林野外,自称采集自然之气之所长,并常常以此为乐哉!
徐老夫子勤学常思,笔耕不辍,终因家境贫寒,高考失意而退居故乡。山里人皆知徐老夫子文学之所长,请其走出家门当一民办教师,为山中寥寥学子教授语文。徐老夫子屈于生活所困,暂为乡野赤脚先生,以每月微薄收入聊以度日。后朋友相聚,每徐老夫子酒酣处,回忆谈及当年此段往事,常感叹不已,多以所授门生学业、仕途有所精进而为人生一大快事。
乡间赤脚先生的悠闲日子,徐老夫子过得还是津津乐道。一日,徐老夫子手持圣贤之书踱步于山间,骤然天气大变,天空乌云密布,暴雨将至。徐老夫子心中涌出一念,忽觉平生壮志未酬,在山林间碌碌无为了此一生实为人生憾事。次日,徐老夫子竟打点行装,告别家中二老壮游去了。没想到,这一走,徐老夫子竟与山林彻底诀别了。
为在城中寻求生计,徐老夫子不得不放下架子,使尽全身气力来迎合眼前的这个现实世界。徐老夫子终于明白,吃饱肚子还是第一位的。从做一个县城的报刊雇佣编辑,到广告公司的文案职员,到夜间酒吧端茶送水的服务生,再到每日清晨早市儿的小商品买卖,徐老夫子因生计问题疲于奔走在市井,在各行各业角色的转换之间,扮演着让徐老夫子都自觉可怜感叹的社会角色。
一次偶然的竞聘机会,徐老夫子一不小心竟高中榜首,摇身一变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县城媒体记者。事后朋友小聚为其庆祝,徐老夫子感慨万千,频频举杯,十几年辗转反侧,所见、所闻、所历、所感甚是慨然。
吾与徐老夫子私人交挚已有数十年。每有闲瑕,便相邀小聚,煮酒论英雄,心中甚是蔚然。古之陶渊明有五柳先生传,今写徐老夫子感言,于文、于朋、于古、于今皆可应对,吾心甚快矣!
(作者单位:吉林省梅河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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