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 发表于 2011-12-30 08:24

最近的徐岩

印象文坛YINXIANGWENTAN

  任永恒

  一个作家,始终保持旺盛的创作势头,而且越写越多,越写越好,事实上是不可能的。多则尚可,“好”就难说了。我理解的优秀的作品发生,总是可遇而不可求,有些像钻石,记得小时候听说吉林曾有一农妇在农田里刨出个“常林钻石”,不着天不着地的就出现了,而且是天下奇珍。专家们也想探究它存在的理由,可一切都是假设,神奇过后还是神奇。名著与钻石不同的是,它产生有些个缘由,区域性“土壤”,写作者天赋,人格的成熟并富有激情的时间段,系统性思考和占有经验的碰撞……

  但灵性呢?好的作品都是有灵性的。

  年终岁尾,我凝视徐岩。

  以短篇小说论,他井喷式的发表,其数量至少在我省的作家群中是首屈一指的,几年前是,今年还是。随便翻开一本文学杂志,就都有可能碰见徐岩。

  我疑惑了。

  同徐岩通个电话,说,读读今年的你,他就派人送来一个大包,总有四五十本。我也算是有点创作经历的人,知道一部作品产生时的阵痛和苦熬干休,可他怎么像玩儿似的。按一年五十万字算,若是个长篇小说,倒觉不那么难,“水库”弄好了,把闸门打开顺着河道流就是了。可短篇小说则不然,每篇都要另起炉灶,写废的不算,其工作量之大,我深感汗颜,就把脑袋变成木头,两只手动,也累你个日月颠倒,况且他最近身体不太好呢。

  读过十几本后,我同他说,比以前写得好。他笑了,说杂志送出后,心里落不实,你若挑出一些“臭虫”,我这新年就不好过了。

  徐岩成熟了,首先表现在他的叙事语言上,轻言轻语且有力度,平静而不动声色,却暗含着震撼你的能量,这让我想起看海:远处波浪慢慢地、慢慢地向岸边铺来,像偷袭,一遇山崖,“啪”的惊天动地。“女孩把木祥让到一张木桌前坐下后,随手递给他一张纸壳,说点菜吧。女孩的声音有股透明的磁性,钻进木祥的耳鼓后发出嗡嗡的响声……”(《当代》2011年4期《在乌鲁布铁》)

  徐岩的小说语言淡化现场感,其表现在文中标准的、带冒号的对话极少,他将对话稀释到单纯的叙述中。也就是说,在读者和事件之间,存在一个讲述人,从而形成一种语境。他并不希望读者进入“书页中”,进入人物和事件发生的现场中,有意地让读者和事件之间产生一个疏离,勾引读者想亲临事件的欲望,但他不提供“现场”,这样,令人更可能地体验语境和情境的味道:

  小红说今个晚上她休息,老家那边来亲戚,稍晚些时候得去火车站接人。

  木祥说是你爹还是你娘呀,看你穿得这么整齐。

  小红说是她堂兄,也来城里打工的,是头回来,不接不成。

  木祥继续擦他的自行车,听见小红说,你有空没有,能不能跟我一块去接站呀?木祥一边到清水盆里拧抹布一边说,干嘛让我跟你去接呀?……(《小说月报》2011年10期《短篇二题》)

  有位评论家曾说徐岩,他的作品是“贴着地面飞行”,意指徐岩的笔下都是一群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小说的主人公多是进城的打工者,像一群人家地板下的耗子,偶见阳光,多数时间是在黑暗中生存,这种黑暗与贫穷相比,贫穷更可怕,于是他们艰难但不痛苦,无奈但能坚持,毕竟在触摸一种与城市有关的文明。这种视角为什么出现在徐岩身上,我们未曾深谈,他对这个社会最底层投以同情的目光,这让我对一个作家存在的价值发生尊敬。余华在《活着》的前言中说,作家的使命不在于发泄、控诉和揭露,而是要展示高尚。而这种高尚又表示,对善与恶的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

  今年的徐岩仍保存原有的悲悯之心,坚持向善的写作,注视小人物们油然的辛酸和可怜的快乐,用一个作家有限的温情,试图温暖社会的一角,这种“小”不失庄重。

  木祥是谁?在徐岩的笔下,一会儿是山区楞厂的学徒,一会儿是小饭店的打杂,一会儿又是知青留在乡下的“孽债”,他用木祥的名字写了好多作品,虽然出场的身份、境遇、结局各有不同,但都有着大致乡村青年的显著特征,老实、木讷、纯良又有些小机智和思考,节俭但不亏待自己,时不常还遇到没有结局的爱情,心中有苦,不失快乐,没有未来,又能过好今天,我读出了,木祥是一双乡村窥视城市的眼睛。

  徐岩写得多,发得多,说他每篇都好,这也不是事实,这个“好”是指珍奇。但今年的徐岩,其作品的均衡水平高出以往,我读到了他思想表现上的“自觉”。我曾同他说过,把笔速放慢,写得“轴”一些,磨出几篇留世的。他也想。但目前他脑中的“小人物们”,像在集会,在他心的大道上游行,把他弄得热血沸腾,不写闹得慌。况且每个作家都有这个阶段,可能不出精品,但出意义,这个意义就是一个作家向善向美,走向高贵的脚步声。

  在我省的文学事业中,徐岩的存在有大意义。青年作家中他成为短篇小说创作的领军人物之一,其作品影响着好多文学爱好者。在人们凝视社会存在的丑恶时,他的作品告诉人们,丑恶是存在,可人心在向善,社会也在向善。

  作家是职业更是一种责任,于是我们的笔下要充满诚意,诚意是指社会大势,落笔的神圣。徐岩不着眼于社会大厦,而同情于“砖头瓦砾”,这对一个时代的记录中,可能更接近于恒久的真实。

徐晓夫 发表于 2011-12-30 09:38

{:6_134:}何者?不熟悉,没有印象。

徐玉杰 发表于 2011-12-30 20:20

{:6_167:}高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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