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 发表于 2013-8-14 10:19

爱情至上主义者——徐志摩



徐志摩  以前读徐志摩的爱情诗,只觉得他的诗真挚、热烈、浪漫、优美,却不知他飞动的灵感与细腻的柔情从何而来,为什么他的文字那样的灵动与飘逸,为什么他吟咏出的爱情有那样强烈的感染力与生命力,为什么他的诗歌永远给人美的享受,让人充满对自由的向往?读了《徐志摩全集》以后,便顿然知晓其中的缘由了。
  读《徐志摩全集》,除了从作品本身,还可以从他的日记、他为书写的序言、他与朋友往来的信札、朋友们写的纪念文集和挽联、他的年谱中,全方位地了解这位浪漫诗人的内心世界,从而得以窥见徐志摩爱情诗的创作源泉。
  胡适在《追悼志摩》一文中说:“在他的人生观真是一种‘单纯信仰’,这里面只有三个大字:一个是爱,一个是自由,一个是美。他梦想这三个理想的条件能够会合在一个人生里,这是他的‘单纯信仰’。”这是作为挚友的胡适对徐志摩一生最精准的注解。
  对于徐志摩来说,爱情不是奢侈品,而是必需品,爱是水,是空气,是须臾不能离的东西,甚至他日后所追求的生活、文学、人格的自由与美,都是在拥有爱的基础上。在他的眼里,爱是信仰,是永恒的存在,是生存的理由。没有爱,便没有美和自由;没有爱,生命等于虚无。爱是徐志摩的灵性。他写作的灵感和动力皆源自爱。
  1921年,徐志摩在剑桥对16岁的林徽因一见倾心,日夜思念甚至无法自拔,即使背负抛妻弃子的骂名也在所不惜。正是这突然而至的强烈的爱情,让他的灵魂烈火一般燃烧起来,让他全身的文学细胞像春风吹过田野般苏醒过来,从此开始了爱的歌唱,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1931年出版《猛虎集》时,徐志摩在《自序》中这样回顾当年的心情:
  “整十年前我吹着了一阵奇异的风,也许照着了什么奇异的月色,从此起我的思想就倾向于分行的抒写。一份深刻的忧郁占定了我。这忧郁,我信,竟于渐渐的潜化了我的气质;
  ……
  只有一个时期我的诗情真有些像是山洪暴发,不分方向的乱冲。那就是我最早写诗那半年,生命受了一种伟大力量的震撼,什么半成熟的未成熟的意念都在指顾间散作缤纷的花雨。我那时是绝无依傍,也不知顾虑,心头有什么郁积,就付托腕底胡乱给爬梳了去,救命似的迫切,哪还顾得了什么美丑!”
  写诗对于当时的徐志摩来说,是生命的需要,是激情的宣泄,是“救命”的急切,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了。
  1924年结识陆小曼后,徐志摩重又进入爱的梦幻世界。他对爱的信仰在陆小曼为两人编的《爱眉小札》里随处可见:“我没有别的方法,我就有爱;没有别的天才,就是爱;没有别的能耐,只是爱;没有别的动力,只是爱……我是极空洞的一个穷人,我也是一个极充实的富人——我有的只是爱……我白天想望的,晚间祈祷的,梦中缠绵的,平旦时神往的——只是爱的成功,那就是生命的成功……我的心怀里,除了挚爱你的一片热情外,我决不容留任何夹杂的感想;……眉,我是太痴了,自顶至踵全是爱,你得明白我,你得永远用你的柔情包住我这一团的热情,决不可有一丝的漏缝,因为那时就有爆裂的危险。”从与林徽因的青涩热烈的初恋到与陆小曼缠绵悱恻的热恋,爱始终是徐志摩灵魂的全部。爱占据了他整个生命。我们相信,徐志摩之所以写出这么多脍炙人口的爱情诗,除了个人的文学天赋以外,实在是因为他的心太纯净了,除了炽热的爱,什么都装不下。歌唱心中燃烧的爱,吐露胸中溢满的激情,这是热恋时的徐志摩最压抑不住要做的事情,无须修饰,更不必苦吟,自然流淌出来的,便是最锦绣的诗句。
  心中盛满爱的时候,他的灵魂已完全飞了起来。看徐志摩的爱情诗,你会发现,他诗里出现最多的意象是那些轻盈的、梦幻的、在空中飞舞的事物。《雪花的快乐》里,诗人化身轻盈的雪花在空中舞蹈,“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飞扬,飞扬,飞扬……消溶,消溶,消溶,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我有一个恋爱里》,诗人爱上了天上梦幻明亮的星,“我爱天上的明星,我爱他们的晶莹,人间没有这异样的神明……”“我是天空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她的温存,我的迷醉。”“我想攀附月色,化一阵清风,吹醒群松春醉,去山中浮动。”被爱情滋润着的灵魂,时而是一阵风,时而是一片云,时而又成了会歌唱的落叶。这些意象,实在不是徐志摩的刻意选择,而是灵魂处于飞舞状态的自然外化。这就是为什么他的诗读来是总是那样的轻盈、灵动、飘逸,常给人飘飘欲仙的感觉。
  诗人在爱情巅峰状态创作出来的诗,是那样的浓烈,坚定,决绝。“我拉着你的手,爱,你跟着我走;听凭荆棘把我们的脚心刺透,听凭冰雹劈破我们的头,你跟着我走,我拉着你的手,逃出了牢笼,恢复我们的自由!”(《这是一个怯懦的世界》)“我不仅要你最柔软的柔情,蕉衣似的永远裹着我的心;我要你的爱有纯钢似的强……任凭秋风吹尽满园的黄叶,任凭白蚁蛀烂千年的画壁;就使有一天霹雳震翻了宇宙——也震不翻你我“爱墙”内的自由!”(《起造一座墙》)“要恋爱,要自由,要解脱——这小刀子,许是你我的天国!”(《决断》)当爱如此坚决,当诗人全身心的热情都化作缤纷的诗行,我们怎么能不为其深深打动?
  爱情的道路布满荆棘,当爱而不得,爱不自由,诗人也会跌入爱的深渊,尽管心中充满忧伤、落寞、清冷、孤寂,但他却从不放弃追求。“我尝一尝莲心,我的心比莲心苦;我长夜里怔忡,挣不开的恶梦,谁知我的苦痛?你害了我,爱,这日子叫我如何过?”(《我来扬子江边买一把莲蓬》)“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她的负心,我的伤悲……我是在梦中,在梦的悲哀里心碎!”(《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这爱的痛是切肤之痛,是浸满血泪的痛,是全身投入地痛。难怪批评家张露薇说:“志摩的诗最成功的,还算他的情诗,其余者虽不忍说一句‘卑不足道’,但是总比情诗差得多了……比较起来,志摩的情诗写得最好,我们爱,也只爱他的情诗,因为那里边充满了真实的灵感。”他这话,虽有失偏颇,但却道出了徐志摩情诗的独特价值。
  当爱的潮水暂时退去,在某些清晨、黄昏或夜晚,诗人独自咀嚼爱的欢欣、忧愁和甜蜜时,一些带着淡淡哀愁的诗行便从心中缓缓流出。徐志摩自己最喜欢的诗《偶然》和人人都会吟诵的《沙扬娜拉》《再别康桥》等就是这样一类诗,这些诗,虽少了浓烈的激情与刻骨的忧伤,但却有着扑面的清新,飘逸温润,意境悠远,极淡,极轻,又极有韵致,让人回味无穷。这样的诗很多成为至今仍为人称颂的旷世名篇。

徐晓夫 发表于 2013-8-14 19:52

{:6_134:}一个如此痴情之人。

徐玉杰 发表于 2013-8-15 10:01

{:6_167:}男人的话就像老太太的牙齿,有多少是真的?!
我觉得徐氏宗亲网是注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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