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祥
现年45岁的徐世国,原籍浙江青田,不仅是佳和公司的负责人,也是温州云天的“掌门人”。工商资料显示,2003年5月28日,温州云天成立,注册资金1000万元,2007年增资到5000万元,具备二级房地产开发资质,主营房地产开发及销售。
截至目前,温州云天下辖佳和公司、温州百川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福建福鼎云天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山东乳山市云天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等多个子公司。
该公司网站上称拥有9个项目:300亩温州滨海园区项目、134亩泰顺银都花园项目、38亩平阳鳌江21世纪项目、72亩福建省福鼎云天花园项目、5.6亩福鼎云天大厦项目、山东省乳山市海景花园项目、温州市区葡萄棚项目和鱼鳞浃等项目。
记者调查发现,福鼎的项目在徐世国出事前,全部股权通过工商变更转让给中城集团等,泰顺银都花园项目因工程款纠纷陷入司法诉讼中。
“温州云天初始在项目开发及资金流转方面应该还是有序与良性的,企业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果都还不错。但后来徐世国头脑发热,不顾公司自身能量开始盲目扩张。”债权人提供给记者的一份材料称。
盲目扩张是指徐世国在2008年5月拿下温州市的滨海园区B601B-1和B601B-2号地块,中标价分别为4.7亿元和1.71亿元,分别高出出让起始价7408万元和2589万元,两块地的楼面价也分别达到2400元/平方米和2380元/平方米。这还不包括市政配套费、其它需缴纳的邮电、消防等零星配套费和每亩10万元征地成本。
2008年12月,徐世国领到了上述两块地的土地证。然而,拼死一赌也没有让徐世国获得生机。
上述材料分析认为,当企业资金出现困难时,徐世国没有及时调整盲目扩展的步伐,反而加紧更大规模的所谓土地储备,在向各类银行贷款无门的情况下开始向民间借贷。受访的债权人表示,徐世国在这个“滨海地块”项目上越陷越深。
“2008年末,徐世国饥不择食地大规模地向民间高息举债,6分~7分的利息去借钱,最高的甚至有9分息,这个时候他想拼命赌一把。”戴姓债权人说。
一份公布于网络的评估报告显示,浙江博南国土资源规划评估咨询有限公司温州分公司在2008年11月就对B601B-1号地块进行评估,评估价格为94936万元,土地单价为7861.25元/平方米。
仅过半年,这块地的评估单价是摘牌时楼面价的3倍多。2009年2月,B601B-1号地块被抵押至上海浦东发展银行温州东城支行和广东发展银行温州龙湾支行。
债权人提供给记者的《土地抵押登记分割协议书》显示,上述两家银行对B601B-1号地块设定抵押担保债权总额为60000万元,授信本金为31000万元,授信对象为温州云天不包括董事长在内5名高管,授信金额分别为6000万~7000万元。
此后,中国农业银行温州龙湾支行对上述土地设定抵押担保债权总额为34000万元,授信本金金额为20000万元,借款人为徐世国、徐雅。
3月30日,温州鹿城农村合作银行成为第七抵押权人,对上述土地设定抵押担保债权总额为4937万元,授信本金金额为3000万元,借款人为徐雅。
这是上述债权人所谓的6.6亿元的土地抵押贷款的一部分。
“6.6亿元的银行贷款,实际上6.1亿元是委托贷款,真正贷款的只有温州银行的5000万元。银行只收取手续费和佣金,实际上还是社会借贷。”徐姓债权人告诉记者。
2007年下半年以来,温州市各大银行就纷纷着手控制个人按揭业务和房产抵押贷款业务,包括提高贷款门槛、严格审查制度、减少贷款额度等。这个时期,委托贷款则成为徐世国的另一根救命稻草。
通常,委托贷款是指由委托人提供合法来源的资金,委托业务银行根据委托人确定的贷款对象、用途、金额、期限、利率等代为发放、监督使用并协助收回的贷款业务。
但在实际操作中,温州的放贷人又结合当地的民间金融进行“创新”。
比如,借贷人和放贷人先行约定3分的利息,然后再通过关系找一家银行进行操作,放在银行账面上的利息以1.2分计算,另外借贷双方私下再约定一个1.8分的利息。
“这样的现象在温州地产界很多。”戴姓债权人说,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对三方来说都是好事,借款人获得急需要的资金,银行做大了业务量,还稳赚佣金,放贷人得到更可靠的保证。
然而,旧的窟窿没填上,新的窟窿又形成。
“为弥补资金缺口,他又不计后果地采用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来应付,最终走向犯罪的道路。”上述材料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