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苏：助产学校的温柔护士

徐卫

　　照片人物：徐书苏（右一）　　出生日期：1926年　　拍摄年代：1943年5月　　拍摄地点：赣县高级助产学校大门口（现赣南医学院后门处） 

　　在赣州市城管局院内的一套家属房里，83岁的徐书苏老人在安静地听广播。当她用双手摸索着招待客人吃水果时，记者才发现，这位慈祥的老人已双目失明。她抚摩着66年前的老照片，回忆往事，仿佛穿过时空隧道回到80余年前……

　　徐书苏祖籍南京，爷爷原是做木头生意的，由于长期在赣州城收木材、放木排，便定居于此。徐书苏出生后，父亲调往外地供职，母亲则在家做家务，对这个乖巧的女儿疼爱有加，供她读完南方女小后，又送她去护士培训班学习。培训结束一年后，聪明好学、专业出众的徐书苏被推荐到赣县高级助产学校高级班就读，不仅免学费、伙食费、住宿费，每年还发两件校服——棉旗袍和粗布旗袍。

　　赣县高级助产学校是江西省立中专学校，也是江西省立附属产院的附属学校，两块牌子一套人马。校长熊云珍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妇产专家，主教助产学，也是产院妇产科主任；人体学、解剖学、细菌学等学科的教师，则由产院各科室的主治医生担任。徐书苏所在班级共有15人，大多是来自天南地北的逃难家庭的孩子，赣州城里的同学只有两名。同学们在一起非常友好，互相学习，互相帮助。但由于性格不同，同学们对护士礼仪的表现方式也不同。熊云珍对学生非常严厉，要求学生的言行举止一定要端庄大方、优雅得体，护理工作一定要做到科学、规范、细致。熊云珍是个急性子，看到哪个学生没做好，不管在什么场合都会“狠批”一顿，徐书苏是唯一一个从未被她“批”过的学生。徐书苏长得清秀文雅，性格温柔贤淑，专业操作熟稔，时时微笑着面对病人，自然亲切、照顾周全。所以，这位“温柔护士”不仅深受病人及家属的喜欢，也深受熊云珍的喜爱。

　　3年的妇产学校生活转眼过去了，1943年夏，即将奔赴各自工作岗位的同学们依依不舍。分别在即，但大家都对这种一起在校园里背单词，一起在宿舍里边做作业边交流，一起在医院里边加班边练习操作，第一次打针、解剖、接生的经历格外留恋。有同学提议，去请照相馆的摄影师来照张合影，大家纷纷响应。摄影师扛着木盒相机来了，15名同学穿着校服，外罩护士围裙，头带护士帽，在学校围墙边照了张合影。照完后，15名姐妹兴致高涨，纷纷拉着摄影师要将自己在校园的生活和在医院的工作场景拍下来，留作永恒的纪念。徐书苏也跟着过了把瘾，在学校大门口、寝室里、校园内、产院办公室都留下了18岁青春年华的倩影。

　　1947年，“温柔护士”徐书苏已为人母，因工作需要，她从红会医院调到了王母渡卫生院。步行一天，来到王母渡卫生院报道，面对简易的医疗设备和稀少的工作人员（除她之外，另一人就是院长），她还是选择了留下来。将孩子托付给婆婆，徐书苏便开始投身工作。除了春节回去一趟外，她把所有时间都献给了病人和产妇。1949年9月的一天，她的丈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欣喜地告诉她：“赣州解放了！你也要回赣州城上班了！”收拾好东西，她和丈夫坐上渡船回城。

　　到市立医院上班后，她每天都投身于忙碌的工作中。那一年，结婚生孩子的人特别多，妇产室里经常挤满了人，徐书苏的中午饭都要儿子送到病房里来。有一天，医院调来新任妇产科主任，她上前一看，惊喜万分，竟然就是自己最敬爱的熊云珍校长！师生缘在新生儿的啼哭声中又得到继续，直至退休……（记者谢东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