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徐氏好友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回归徐氏
×
陈耀明:葡萄酒爱好者,专栏作者。
实际上,至少在光绪二十九年至光绪三十一年上海《世界繁华报》连载的晚清四大谴责小说之一的《官场现形记》中,就已经出现了“雪茄”这个中文名。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时尚界流传一个浪漫的传说,认为“雪茄”(Cigar)这个中文名是徐志摩给取的,甚至《雪茄客》杂志“雪茄入门”专栏的一篇文章(2009年5/6月刊)也绘声绘色地描述道:“1924年徐志摩在上海的一家私人会所邀请大文豪泰戈尔先生,泰戈尔是一位忠实的雪茄客,两人共享之时,泰戈尔问徐志摩:Doyouhave a name of cigarinchinese?徐志摩答:cigar之燃灰白如雪,cigar之烟草卷如茄,就叫雪茄吧!两位文坛巨匠的一次笑谈赐予了cigar一个如此美妙的名字。”
“Florence”(佛罗伦萨)被徐志摩译为“翡冷翠”有《翡冷翠的一夜》为证,“Cambridge”(剑桥)被徐志摩译为“康桥”有《再别康桥》为证,但查遍《徐志摩全集》,找不到任何关于把“Cigar”译为“雪茄”的记载,即使他的散文《吸烟与文化》和《泰戈尔来华》,也没有提到1924年与泰戈尔在上海抽雪茄的故事,更不知泰戈尔那句有鼻子有眼的“中式英文”从何而来。
实际上,至少在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至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上海《世界繁华报》连载的晚清四大谴责小说之一的《官场现形记》中,就已经出现了“雪茄”这个中文名,第五十二回写道:“尹子崇一见洋人来了,直急得屁滚尿流,连忙满脸堆着笑,站起身拉手让坐,又叫跟班的开洋酒,开荷兰水,拿点心,拿雪茄烟请他吃。”
至于当时的洋酒,《官场现形记》第七回写到山东抚院请客时,菜单上开了十几样菜,“……另外几样酒是:勃兰地、魏司格、红酒、巴德、香槟,外带甜水、咸水。”――“勃兰地”疑是白兰地(Brandy),“魏司格”疑是威士忌(不知是苏格兰Whisky还是波本Whiskey),“巴德”疑是波特酒(Port,葡萄牙加烈葡萄酒),“甜水”和“咸水”应该是当时流行的“荷兰水”(薄荷汽水),“红酒”(红葡萄酒)和“香槟”(Champagne)的叫法与今天相同。总之,从那时起,灯红酒绿的格局已在中国的某些地方基本形成。
由于咱们唐朝就已经有“葡萄美酒夜光杯”了,所以葡萄酒一直没有“Wine”的音译。只是我们现在不该把葡萄酒简称为“红酒”,同时也不该把起泡酒统称为“香槟”、把白兰地统称为“干邑”、把干邑和威士忌并称为“洋酒”。我们应当准确地说出酒类名称,甚至具体的类型、产区乃至年份,比如像詹姆斯・邦德那样,去叫一瓶90年的BollingerLaGrande Annee,再加Beluga鱼子酱两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