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徐大苏苦觅66年前被送养的姐弟

徐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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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苏站在当年老房子前，身后的巷子仍保留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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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苏的父亲。

再不相认，就晚了。
66年前，因为贫窘，徐大苏的父亲徐敬能无奈将一双儿女拱手送人，仅留二子徐大苏在身边。66年来，父子俩无数次往返萝岗和越秀区、海珠区，试图寻回姐弟俩。
“老窦说，在生之年见回一面也好”。但这个心愿，徐敬能在101岁病逝时仍未达成。如今，75岁的徐大苏想继续完成这个心愿。
流浪途中遇上“收养人”
像广州市的大多数城中村一样，萝岗区东区笔村宏岗村(上世纪40年代名为番禺鹿步司七社保宏岗村)周边已是工业厂区林立。大部分本地人将部分房子出租，生活普遍富足。但60多年前的贫苦，并非所有人都能忘记。
徐大苏就是其中一个。
父亲徐敬能(绰号“跻敬”)早年离开宏岗村到现今番禺沙溪、海珠琶洲一带，以帮人围田种蔗等谋生。居无定所，他买了一艘船，徐大苏三姐弟都在船上出世。
好日子在1942年日军侵华后终止。由于日军到处杀人，徐敬能带着妻儿一家五口回到宏岗村。他们一家被安置在村中浚川徐公祠背后十多米，纯和里巷一间六七平米的瓦房里。
徐大苏记得，当年家贫，父母经常带着三姐弟外出觅食，没有吃的，曾剥了木瓜树的皮煲树芯吃。
1945年，徐大苏的母亲陈木金饥饿成疾，“拉肚子10天不到就走了”。安葬在村中一个叫“榨油铺”的山坡。
“那天姐说‘五作佬(专门办丧事的人)’来的时候，我说‘棺材都还没到呢’，她跟我说，‘还有棺材？哪有钱买棺材？’”这些对话过去66年，徐大苏仍记忆犹新。他认为他的姐姐徐执妹一定还记得。那一年，她11岁，徐大苏9岁，他的弟弟徐细苏7岁。此后，他们均跟随父亲四处流浪。
就在那年5月，他们途经原海珠区大基头时，路遇中年妇女岑文女(音)，一家人的命运从此改写。
“她问老窦‘你一人带着三个孩子点搵食，舍不舍得送给人养……’”徐大苏说，那一次，父亲徐敬能决定将姐姐徐执妹送人。
与岑文女路遇10天后，一家人自此分飞。
交接的地方定在原解放南路濠泮街巧华商店(经营鞋模)里。“老窦讲，不如细佬一起带走，姐弟之间好有个照应”。就这样，父子俩眼睁睁看着岑文女领走一双儿女。
徐大苏记得，姐姐徐执妹当年一头齐耳短发，身穿破烂的黑布衫。父亲对她说：“到那边给人做女儿有得吃，生性点”。徐执妹当时面无表情，徐敬能两眼含泪。
昨日，提及这一幕，75岁的徐大苏眼含泪花。
苦寻姐弟66年无果
“可能他们现在过得很好，以为我们还穷，不想回来了？”66年来苦寻姐弟俩无果，徐大苏做过种种揣测。
他认为，弟弟徐细苏当年还小，但姐姐是一定还记得当年家里的情况。
除却当年住的老屋倒塌外，老屋附近基本没变样。村中浚川徐公祠仍然还保存当年模样，祠前有着两个风水塘。当年，姐弟仨常在这里玩泥巴。
徐大苏说，父亲送走姐弟俩以后，还常去岑文女的住所(原海珠区凤凰路4号)打听下落，但对方老是搪塞说姐弟俩在从化上学，他们也曾无数次到巧华商店，甚至去孤儿院打听。解放以后，徐大苏父子曾请求凤凰派出所协助寻找，但一直没有结果。
采写：南都记者　邱永芬
摄影：南都记者　梁炜培
■寻人启事
徐大苏之姐徐执妹：1934年出生，乳名叫跻面，长相似母亲，分别时打赤脚，身穿黑色烂衣裳，齐耳短发。
徐大苏之弟徐细苏：1938年出生，手长脚长，长相似父亲及哥哥徐大苏，分别时打赤脚。
编辑：周莉

徐晓夫

生活所迫，骨肉分离。生难谋面，实为遗憾。

徐玉杰

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