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大学文化？许多人探讨过这个话题。最近,复旦大学校长杨玉良发表了独到见解:一所好的大学必须有让学生感到自豪的“名师文化”。在传播名师的故事时,叙事者的“添油加醋”恰恰反映了他们心目中的大学精神。当学生在传诵这些传奇故事时,就会透出令人感动、激越的大学文化。

　　大学新生入校后要参观校史馆,“大事记”和“名人简介”让人肃然起敬,而那些校史馆外口口相传的名师轶事,更令人回味。北大老校长蔡元培提倡的“循思想自由之原则,取兼容并包之主义”,载入教育发展史册。民间流传的故事则为之作了生动“注释”:蔡先生在北大当校长时,每天进校门时都要向校工脱帽敬礼;学生有事找他,可以随意叩门。有一次,北大一位学生为了帮助外校同学办理旁听手续,与教务处闹了点矛盾,气呼呼去找蔡元培。蔡先生和蔼地说:“你先坐下,休息五分钟后再讲话。”听了学生的诉说,蔡先生当即写了条子,准许外校学生入学旁听。

令人遗憾的是,如今大学校园里教授与学科带头人云集,但“故事”少了。原因之一,“故事”的诞生缺乏肥沃土壤。这“土壤”是学生对老师的敬重与热爱,学者之间的相互欣赏与关怀。在郊区的大学新校园里,许多教师每日行色匆匆,下午四点多就要赶班车回家,师生交流机会减少。一些学者更多关注能否申请到课题经费,能否晋升职称？这些固然重要,但大学教师作为知识分子,还应该有“士”的追求。原因之二,不少大学热衷于统计教师们发表的论文数量,关心学校能获得多少专项经费,而忽略了校园文化的传承。名师的故事无人整理,无人传诵。

　　大学校区扩容后,校园变大、变漂亮了,但大学更大的魅力在于名师文化,在于一代代学子满怀感情、“添油加醋”传承的名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