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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 温州商人徐士淮“凛然赴死” 像迷一般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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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23 08: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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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26日凌晨,60岁的温州商人徐士淮在浙江温州丽岙镇茶堂村的旧宅内孤独离世。他选择了一种极端的方式来了结自己的人生:用一根扁平的普通工人包扎用的黑色涤纶绳将自己缢死在二楼过道通往卧室的门框上。
最早发现他尸体的是跟随他多年的驾驶员。按照前一天徐士淮的嘱咐,他应该在早上8点左右接徐士淮去位于温州华盟商业广场的公司总部。但他很快发现电话无法打进,并且公司大门紧锁。在意识到事件不对之后,他撞开大门,却发现了徐士淮悬空且早已变凉的尸身。
驾驶员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从门框和绳索上解救下来,并开始给徐士淮的女婿以及战友打电话。最先赶到的是他多年的战友王树清,他在电话里听到驾驶员略带哭腔的声音:“徐总出事了!”因为太过惊慌失措,驾驶员甚至说错了出事的地点。
王树清居住在距离徐士淮老宅不过400米左右的“茶堂花苑”小区内。在他赶到之后,徐士淮已经被平放至楼板,王树清意识到,“人已经救不回了”。
随后赶到的是战友杨岩春以及徐士淮的女儿和女婿。女儿大哭着叫人赶紧叫救护车并喊着“救命”。王树清即刻去镇里叫来了医生,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辗转“托后”
去年10月25日晚上临近9点,王树清接到徐士淮打来的电话,徐士淮在电话里问他是否有空,自己就在茶堂附近,想过来坐一下。
王树清立即应诺,说自己会一直在家里等他。但是一直到晚上11点20分,徐士淮还是没有出现。王树清有些担忧,于是给徐士淮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徐士淮在电话里说,自己还在附近高速公路上,有些堵车,可能还要一会儿时间,让王树清继续等他。一直到11点40分,徐士淮才匆匆赶到。
虽然徐士淮有些姗姗来迟,王树清却没有多问。王树清和徐士淮以及杨岩春、林玉柱是同年入伍的战友,以前四个人周末时常会凑在一起打牌和吃饭。在过去的一年多,尽管杨岩春等都不断给徐士淮打过电话,但他都以“小出差”的理由而推辞(所谓的"小出差",也就是短途的差旅),四人已经极少见面。因此虽然时间有些晚,王树清还是觉得挺高兴。
坐下之后,徐士淮询问王树清在江苏南通投资的地产项目如何。王树清黯然道,情况并不是很好,还有不少房子没有销售出去。徐士淮于是调转话题,问了王树清一些驾校的事情。
王树清当时听说了一些信泰董事长胡福林出走归来的传闻,便问徐士淮:“胡福林跑到美国,现在又回来了,对你们经济上有没有影响?”
徐士淮并未多谈及,只淡淡说,“没有影响。中硅科技试生产了一个多月,利润还可以。现在政府出面,希望我将胡福林手里剩下的50%股份吃掉,这个可能有些困难。”
他说的为难,大约是钱的问题,但当时王树清并未留意徐士淮小小的抱怨。他追问说,既然政府层面上开口支持温州,集团那边应该能够拿到一部分的银行借款度过困境吧。
徐士淮有些勉强道,大概能够拿到两三亿元。但他很快转移了话题,看了看手表,歉然道:“已经12点了,影响到你睡觉了。”随后他拿出一个塑料袋,告诉王树清说里面有13万元钱,希望他能够帮忙交到儿子徐志勇手里。他补充说,儿子手里没钱了,希望王树清能够保密,别让其他人知道。
王树清有些意外,他推辞说,你要是想给儿子钱,直接给他便是了,何必通过自己辗转交给他呢。
在徐士淮的坚持之下,王树清最终还是收下了钱,并送他下楼。回到床上,王树清却左思右想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是给儿子的钱,为什么要让自己给?他回忆起短暂20分钟的交谈:徐士淮言谈并无异常,甚至连一丝悲观的情绪也没有流露,他由此排除了徐士淮自尽的可能性,甚至想,是不是徐士淮打算跟胡福林一样逃出国去。
他失眠了,辗转反侧到凌晨两点多,王树清终于忍不住,坐起身给徐士淮打电话。但是电话再难打进去,总是提示“正在通话中”。他有些不安,打算继续给徐士淮家里打电话。他的起身动作吵醒了身边的老伴,老伴嘟哝着说:“已经是下半夜了,人家可能都睡下了,真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王树清终于放弃,他没想过那是最后一次见面。直到早上8点多,尚在睡梦中的王树清被电话铃声骤然惊醒,才痛苦意识到那个忙音究竟意味着什么。
谜一样地退场
在给王树清打电话之前,徐士淮的电话打给了杨岩春。他同样问了一遍杨岩春是否有空,杨岩春因为当时有事,说晚上就不碰面了,要么第二天一起见个面。
杨岩春并未意识到这是一个托孤的电话,出事之后他一度后悔不迭。但和杨岩春交谈之后,王树清也终于明白了徐士淮为什么姗姗来迟—在没有能够如计划里的那样与杨岩春碰面之后,徐士淮只能临时给自己打来了一个电话,所以路上耽搁了那么长的时间。当天他甚至支开了驾驶员,自己在漆黑的深夜里开着车一路到了茶堂。在把钱交给战友之后,他孤独地开车驶回老家,
这名商人离世之时身无长物,仅仅穿着平时的衣着。亲友们急切地寻找徐士淮留下的只言片语,试图为他的行为作注解,最终找到了一纸遗书。
遗书是留给杨岩春和王树清的,内容寥寥,说了三层意思:一是没有把握好自己,自己最终成为了一个“反面人物”;二是希望杨、王两人尽快找一个“一般的公墓”,时间越快越好(按照温州当地的习俗,过世之后遗体需放置在屋内数日以供吊唁)。
“他的意思就是尽快火化,出殡。”第三条,显然是一种恳求,徐士淮在遗书里希望战友能够代为照顾自己的子女,“如果他们有什么需要商量的,战友们最好能够帮忙出出意见。”
瑞新集团董事长阮春道和徐士淮的女儿女婿对着他留下的遗言一筹莫展。阮春道甚至调阅了他电脑里留下的账目记录。亲人与故交猜测种种可能性,但都没有能够获得权威性的解答。
传言开始蔓延。26日,被企业主出逃等种种负面新闻围困之下的温州相关部门官员选择对外公告称其“死于心肌梗塞”。但流言并未因此而休止,有人猜测他是否遭遇过来自高利贷的威胁。
丽岙是温州有名的侨乡,当地以盛产华美的石材而闻名,沿街均是各种各样的工厂。从茶堂村村委会的楼房沿着略为陡峭的坡道走不到两分钟,即是徐士淮的旧宅。他在10年之前离开丽岙镇之后一直居住在温州市内,这座位于茶堂村的两层旧宅此后便常租给了瑞新工厂里的一些外地工人。在离世前一个月,他收回房屋,称自己只是临时用一段时间,“很快装修好了就还给他们。”
谁都没有从徐士淮的谈笑中看出他“凛然赴死”的迹象。但是证据表明,在过去的一个月时间内,他的情绪已经走到了极点。最现实和最接近的理由,可能是钱。第二天,徐士淮的堂兄弟等亲戚已经开始讨要他生前的部分欠款。不过更让徐士淮在意的,可能是他多年积累起的声誉将毁予一旦,在过去的10年经商生涯之内,徐士淮一直努力经营着自己的声名。
“最大的受害者”
1997年徐士淮与阮道光、叶权申等建立起了一家小皮革厂,也就是瑞新集团的前身。当时注册资本不过8万元左右,厂房建在瓯海区丽岙凰山麓下的一小片废墟上,是工业园区的废弃地,目的只是为了省钱。
在徐士淮主导下“CP系列牛二层家私革”的研制成功无疑是瑞新发展中的一个重要时间点,瑞新由此扭亏为盈。到了2006年,瑞新产值突破4亿元,被评为“温州市制造业纳税五十强”、“温州市百强企业”、“浙江省高新技术企业”和“中国最具发展潜力企业”。
2009年三四月份左右,受金融危机影响,瑞新皮革部分的销售额锐减,在众多“转型升级”的呼声中,徐士淮也一直试图寻找一个好的科技项目去投资。
机会突然降临。当时温州最大的眼镜企业信泰董事长胡福林和另外3个人在金华投资了一个光伏项目,已经做了几年,但没什么起色。瑞新和信泰的旧厂房均位于瓯海区的娄桥工业区内,于是他想到找徐士淮一起合作。
虽然两个人认识并且一起吃过饭,但仅是点头之交,胡福林当时便找了娄桥工业开发区主任去跟徐士淮打招呼。胡福林在温州商人圈中的信誉有口皆碑,后来见面的时候,徐士淮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好笑,曾拍了拍胡福林的肩膀说:“你这个家伙不能自己打电话来找我啊。”
考察了几个星期之后,徐士淮便同意加入。当时约定的是双方各出资1亿元,计划投入12.5亿元,成立中硅科技有限公司。
按照胡福林的最初设想,将以中硅科技为主体包装上市。上市也是徐士淮的梦想,他在接受采访时曾经回应质疑说:“90%以上的朋友都给我泼过冷水,但是我去过最大的生产厂家进行调查,我找了9个以上光伏行业的专家,我没有那么不谨慎。”
光伏的寒冬很快降临,“前一秒还想着做世界第一,下一秒可能就完全挪不开步。”胡福林回忆说。
当年9月16日,徐士淮仍在公开场合谈论中硅科技的上市日期,但是现实很快给了他一个巨大的讽刺。9月20日,胡福林致电信泰集团财务人员,要求尽快把8月份的工资发放给工人。一天后,胡福林给信泰集团执行董事胡明芬打电话,解释其出走美国的原因,并称自己不会再回温州。
10月10日,胡福林在温州政府对企业重组予以帮助的背景下自美归来。但仅仅半个月之后,徐士淮却自杀了。
徐士淮在胡福林出走之后一度缄默,事后仅仅发布过一纸声明。温州凤凰出版有限公司董事长徐晓雷一个在国外的朋友曾经希望收购中硅科技,想看看有无机会。徐晓雷于是试探地给徐士淮打了一个电话,徐士淮称自己已经不管那边的事情了,让他联系“阿道”(阮春道),但阮春道也仅仅回复了一个简单的网址。
阮春道认为瑞新是这场出逃事件之后最大的受害者,“前后包括厂房投资共1.7亿元,不包括为其担保的5600万元,全部覆水难收。”就在出走之前,胡福林还以“资金周转”为由向瑞新借走了500万元。
阮春道并不愿意谈论徐士淮的死。徐士淮离世之后,阮春道必须应付瑞新面临的财务困境。就在记者采访当天,一名园林施工队的负责人坚持从早晨等到晚上,“如果再不给钱,就让工人上门去闹”。
除阮春道之外,徐士淮留下的债务究竟有多少无人获悉,但他对此讳莫如深。在徐士淮短暂的一生中,“慈善”是一个关键词。2007年6月,徐士淮将提前退休拿到的8年退休金资助10名贫困大学生,使他们得以继续完成学业;2007年10月,徐士淮从公司里拨出2000万元成立“瓯海区慈善总会瑞新分会”。茶堂村村委办公室主任任银弟回忆起徐士淮的多笔慈善捐款,强调“并非限于惠泽乡邻”,并称“徐士淮一直是道德意识很强,对自我要求很高的一个人”。
居住在离徐家旧宅不远的杂货铺老板在徐离世之后,回忆起简短的几次见面,他以“亲切温和”评论徐士淮给他的最后印象,“走之前陆续还清了一些乡邻的债务,出殡当天,村里众多老人一路送行”。
徐士淮并未如遗言里所要求的那样“越快火化越好”,他最终像一个普通的商人一样,获得一个隆重且体面的葬礼。在为数不多的几次媒体采访时,他曾笑称自己的人生“乏善可陈,写来写去都是(慈善)那点事情”,但是看到最终文稿之后他又对措辞有些计较,反反复复修改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还是放弃了:“一切就那个样子吧。”
发表于 2012-2-23 17:28 | 显示全部楼层
写什么写,就是写了你会信么?什么?你真信,你怎么那么幼稚啊!
我想我是一天也不能离开徐氏宗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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