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2-19】徐渭《春园细雨七言律诗》：纵横恣肆 诡异奇伟

徐绘龙

 

       春园细雨七言律诗 徐 渭 书 释文：春园细雨暮泱泱，韭叶当篱作意长。旧约隔年留话久，新蔬一束出泥香。梁尘已觉飞江燕，帽影时移乱海棠。醉后推敲应不免，只愁别驾恼郎当。醉间经海棠树下时夜禁欲尽，天池山人渭。

 

 

徐渭，初字文清，改字文长，号天池山人、青藤居士，或署田水月、天池渔隐、青藤老人、金回山人等别号。浙江山阴（今绍兴）人。生于明正德十六年（1521年），卒于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袁宏道说他是“八法之散圣，字林之侠客”。

 

 徐渭天资聪颖，20岁考取山阴秀才，然而后来连应八次乡试都名落孙山，终身“不得志于有司”。青年时充满积极用世的进取精神，“自负才略，好奇计，谈兵多中”，一度被兵部右侍郎兼佥都御史胡宗宪看中，于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招至任浙、闽总督幕僚，曾参与东南沿海的抗倭斗争。后来胡宗宪被弹劾为严嵩同党，被逮自杀。徐渭深受刺激，一度发狂，精神失常，先后9次自杀，曾“以利锥锥入两耳，深入寸许，竟不得死”。还怀疑其继室张氏不贞，居然杀死张氏，因之下狱，度过7年牢狱生活。后为好友张元忭营救出狱。出狱后已53岁。这时他才真正抛开仕途，四处游历，开始著书立说，写诗作画。晚年更是潦倒不堪，穷困交加， 常常“忍饥月下独徘徊”，死前身边唯有一狗与之相伴。命运的困蹇更激发了他的抑郁之气，加上天生不羁的艺术秉性，“放浪曲蘖，恣情山水”，一泄自己内心的情感，悲剧的一生造就了艺术的奇人。

 

《春园细雨七言律诗》，纸本，纵209.8厘米、横64.3厘米，现藏故宫博物院。徐渭曾多次书写此诗。在这幅自书诗轴里，作者的苦闷感时有流露，诗意的淡雅和书意的激昂形成了尖锐的矛盾，冲突对比强烈，极具艺术魅力。以草书的笔意写行书，重按轻提，纵横恣肆，诡异奇伟，真可谓满纸龙蛇。

 

徐渭曾自评说：“吾书第一，诗二，文三，画四。”可见其对书法的偏爱和自许。徐渭的书法，给我们印象最深的是他那乱头粗服的草书，他的行书也绝大多数为行草。从其传世作品来看，他对钟、王、颜、柳、苏、米、黄及倪瓒、杨维桢等取法甚为广泛，但他善于通变，法为我用，故置传统法则于度外，强烈地表现自我情感，成为明代浪漫书风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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