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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中午,接到省社科院吴光教授(他本人也是省儒学会副会长)的电话,他认为钱江晚报的连续报道《我为什么要质疑文怀沙》做得有深度,他们圈内都在传看。
其实这个事件和我们所生活的社会、时代有很大关系,所引起的反响超出了还原真相的意义,现在的靶子已经不是文怀沙了,而是——现在还有谁敢随便自封“国学大师”?
短短十年制造了“文怀沙”这位“国学大师”,是靠他的默认、社会的包装、媒体的炒作哄上去的。
国学大师不是随便可以封的,要经过几辈人盖棺论定,非常稀缺,他们是时代浓缩的精华,彰显了其特殊的历史价值和公众价值。吴光教授说,以他目力所及,目前没有一位在世的国学大师,季羡林称得上是印度学史家,汤一介、张岱年是中国哲学史家,南怀瑾是论语研究家,都算不上国学大师。吴光说他认同的国学大师是——章太炎、马一浮。可惜二位先生已经仙逝多年。现在于丹、易中天红了,但他俩还算有自知之明,不会自封“国学大师”,他们有国学推广之功,但有过分炒作之嫌。
中国不是没有产生大师的土壤,像文革干校一批下放劳动的知识分子——陈寅恪、梁漱溟、冯友兰、钱锺书、沈从文等都当得起“大师”的称号,但我们把黄金当废铜卖了,他们在写检讨书中消磨才华和岁月,等他们一一过世,留下一个个黯然神伤的背影时,我们才幡然醒悟,像宝玉一样大喊一声“我来迟了!”
“国学大师”、“文化大师”,甚至“风水大师”,越来越多的“大师”进入我们生活,影响和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拨乱反正,我们对文化开始疯狂热爱,对文化老人、世界申遗非常热衷,这种渴望写进了国家和地方政府的“中长期文化规划”里,写进了电视“名人名家”专访里,写进了引进人才优惠条件里,把许多人捧成大学问家,不假思索地把一顶顶桂冠和物质利益堆在一个人头上。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说“不妥”?因为怕人说自己“没文化”!如果这回不是文怀沙的硬伤——“年龄”和“入狱原因”被李辉揪住,恐怕我们还要再不假思索地拜谒这些光环,从而满足自己的“软实力饥渴”。
话说回来,这事不能全怪文怀沙,我们也要怪自己“人云亦云”,没有动动自己的脑子。我就曾称呼一位六旬采访对象为“大师”,一来显摆我熟悉掌故,二来要套近乎,这都是场面上的话,我还真没往心里去,采访完走人,见报,称“大师”就“大师”吧,我也没工夫真的查他祖宗十八代,反正说人家好话总没错——我就是一没脑子的。
现在好了,我们猛然发现大师并不是自己想象和期望中的大师,于是借着“李辉质疑文怀沙”事件,表达一下对所有大师的质疑。
让我们做学问的人和瞻仰学问的人都耳根清静一下,反省自己,做货真价实的学问,做实事求是的评价,不称或缓称“大师”——这是李辉乐于看到的结果吧。
[ 本帖最后由 徐绘龙 于 2009-4-12 14:12 编辑 ] |